張揚始終忘不了高三輟學那年的冬天,如果不是當初自己的那份堅定,今時今日未必會有一個這樣全新的自己。那年冬天,北風似乎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剛進入立冬節氣,父親的鼻尖和耳朵就已經凍得像是臘月里掛在屋檐下的豬蹄,油亮、通紅。輟學是張揚心中醞釀已久的事情,之所以選在高三上半年這個寒冬里向父親攤牌,是他真的受夠了班主任表現出來的明顯階級分層和對自己的不聞不問,他也受夠了每次自己鬧事之后父親對著老師們低頭哈腰唯唯諾諾的樣子,他在學校里注定屬于老師不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學生,在家里,他也同樣受不了父親明知自己學習能力不行而時刻不忘勸導他認真學習的好心。
和父親攤牌的那晚,父親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了一整包的“紅塔山”,黯然、無奈;而張揚似乎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大塊石頭,眼神中透露出的是輕松和堅定。張揚早已做好了退學后的準備,他要南下,闖出一番事業,出人頭地。
這些年,南下的口號就像一罐罐令人醍醐灌頂的雞血一般總是充斥著年輕人的腦海,南下就仿佛是前方有一座座金山正等著大家來挖掘和分羹,很顯然,張揚就是深受這波熱血雞湯影響的其中一個。第二年剛開春,農歷新年剛過,在父親滿是無措和擔憂的眼神中,他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初來深圳,張揚是驚喜、是恐慌的。他喜得是自己終于逃離了那座讓人壓抑的小城,逃離了父親和老師的管教,恐慌的是這座城市那么大,大到讓他開始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在這里找到一席安身之地。
高中沒畢業的學歷,剛剛才滿17歲的年紀,在這座包容度極強的城市里,他似乎可以做很多事情,他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他的路好像還有很長,他的路似乎真的很窄。面試接二連三的碰壁,一個個工種慢慢地從設想的清單上劃掉,他開始懷疑,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是因為自己的一時用氣,他開始懷念,懷念學生時代那個格格不入的教室,至少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開始迷茫,迷茫得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
可能是上天眷顧,也可能是這個城市真的足夠包容。憑借著一點點會騎摩托車的經驗,他在一家小蒼蠅型的餐館里得到一份送餐的工作。沒有朝九晚五,沒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別人上班的時候他在送餐,別人休息的時候他在送餐,別人躺進了溫暖的被窩,他還是在送餐的路上,一年的時間里,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跑了多少公里數,送了多少份外賣,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嘲諷怒罵,他不是不想離開,他不是不羨慕那些每天坐在寫字樓里對著電腦工作的白領們,他只是沒有選擇。
外出第一年的那個春節,他沒有回家,原因是餐館春節期間正常營業,需要他留下來幫忙,春節期間的工資是正常時間的三倍。為了那三倍工資,他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其實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他不太想回家,因為出來前信誓旦旦地對父親夸下的海口,一年下來,他并沒有實現;另外,他的內心其實還有一個小小的種子正在育芽。
他需要錢,他需要足夠的錢去支撐自己的夢想。早在半年前,他就萌生了學一門技術的想法了,哪怕是一門手藝都成。這一年的風雨足以讓他明白“術業有專攻”這句話的含義了。一開始,他是打算跟著餐館的主廚老王的,拜他為師,老王這個人菜燒得好但是脾氣不好,他并不是太看得起張揚,認為他年紀輕輕沒有志氣才會來選擇跟自己這個鄉野廚子學的,張揚為了巴結討好他,期間不知道買過多少條好煙孝敬他,老王被他磨得沒辦法才勉強答應讓他空閑時去后廚幫忙。但是,單單提鍋這一項技術,張揚就被整得沒有辦法了,手腕沒有力氣,如果從練力氣開始的話,張揚這體格,恐怕三年都難以出師。
雖然老王瞧不上他,但是意見卻是誠誠懇懇的。三年,在不能保證自己能夠順利出師的前提下,張揚是不敢賭的,因為他真的輸不起。力氣活是干不成了,張揚只得另尋出路了。
地鐵上、公交站、街頭派發傳單,當張揚開始關注技術培訓這一塊兒時,他的世界似乎全都被這些教育結構的小廣告給覆蓋了。那么,如何在眾多的選擇中挑選一家最適合自己的呢?張揚決定用“實地考察”的方法來做綜合比較決定。
基于自己送餐的便利,短短半年時間,張揚就穿遍了深圳的各大成人教育機構,最終他敲定了一家最適合自己的,無論是教學模式,還是教學內容,他都非常的感興趣,愿意嘗試。深圳作為一座科技之城,是吸引張揚過來的最主要原因,能在互聯網IT行業有一番作為一直是張揚心目中的小小夙愿。如今,他找到了這樣一個地方,針對他這種學歷不高的用戶,學校專門開設了最基礎的ACCP軟件開發工程師課程和BENET網絡工程師工程,采用線下面授為主,理論+實戰的教學模式,營造了一種張揚從未體驗過得融洽的學習氛圍,并且學校會根據學員的自身情況,給學員制定學習時間,從入門到考取證書最多不超過1年半左右,這全都得益于北大青鳥嘉華職業技術培訓學校深耕教育行業多年,對目標用戶所需的課程編排的合理性。
如今,張揚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風雨無阻的送餐小哥了,他跟著大部分同齡人一樣,每天進出CBD辦公大樓,拿著不菲的薪資,心中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回望來時路,他覺得自己走得艱辛亦坦然。